@PER_突突土豆泥的生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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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设致歉

这里三七禁一切

祝看文愉快

*迟到的生贺，祝柚崽生日快乐

考前焦虑的产物?可能有点烂尾了......

你像那天的猫咪，措不及防入了我的画里。

00.

你喜欢在饮料店里待着，哪怕什么也不做。

人少的，微暖的，清净的。

喜欢店里简约的装修，暖色调的灯光，很少的人，很少的嘈杂。

好像安谧，又热闹。

01.

你觉得自己生来就是给舍友收烂摊子的。

大三的暑假，原本可以在家里画画或出去写生，舍友却找上门，说她找了份挺好的工作，但是自己又必须回一趟老家，就这么浪费了可惜，希望你能去。

你答应了。那是一家饮料店，只负责做些杂活，若是没生意，也可以在那儿画画。这么清闲，为什么不试试呢?

于是你按着导航，找到了这家店。

店在街角，那里栽了一棵栾树，枝干是厚实的棕色，生着繁密的绿叶，系着碎碎的红绳书签，底下是一张青石板凳，笼着树影，空留幽凉，是乘凉的好去处。

前方响起风铃声，你循着声看去，是那家店——街边栾。不起眼，招牌很巧的给栾叶遮了，远处看不大清。

你在树下踌躇了一会儿，推开了门。

店里静悄悄的，竟没一个人在。你环顾四周，轻声喊道:“老板，老板?”

“喵呜~”颤颤的猫叫声吓了你一跳，吧台底下钻出一只很漂亮的灰蓝色的猫。圆溜溜的脑袋歪着看了看你，你朝它招招手，它竟也不怕生似的凑过来和你贴贴。

好好抱的猫。你逗了一会儿，好像疲惫都减轻不少。

门不知何时被推开，一抬头，门口站着位年轻人，面容清秀，他应该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左航吧。你站起身：“不好意思啊。”

“没事，我就是惊讶。”年轻人放下袋子，看着猫蹭你腿，还有些不解，“它可不亲生人，哪怕是常客。”

“那看来我还挺幸运的。”你看向年轻人，“你是左航对吗?”

年轻人很惊异: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呃，先前有个叫姜未的人是不是来这应聘了?她要回老家，叫我来顶她位置。”

左航片刻思索后指了一下你身旁的椅子:“那请坐。你叫什么名字?也是大学生吗?” “蒋依雯。我是她室友，不过是美术系的。”

你环视着店铺，装修简约，古典与现代风融合的很巧妙。墙上挂着的画吸引了你，它们出自同一人，线条流畅，色彩饱满，又不像名画。

左航似乎注意到了你的目光:“你觉得好看吗?”

“好看。至少我很喜欢这种风格。”你认真地评价道，“平静宁和，像淡淡的一缕阳光。这些是你画的吧。” 

“是。”左航轻轻点头，“说起来，我算你师兄呢。” “唔。那你的专业和职业差的也太远了吧!”你忍不住吐槽，画家变奶茶店老板?

左航一言难尽地看着你:“画画，是需要本钱和时间的，我得先把钱赚够啊......”

“那没事了。”你讪讪地笑了笑。

“我回来了!”一个明朗的声音响起，你转过身，又一位年轻人抱着快递走进来，像主人一样自在。你扯了扯左航的衣角:“这是谁?”

左航还没来得及回答，那位年轻人打量了一下你，一副了然的样子:“你好!我是张极，你是左航的女朋友吧......”

?你瞳孔地震:“不不不!我是他员工。”

“啊?你是姜未?”张极瞪着眼，你也瞪着眼:“你为啥也知道姜未?”

“打住，都给朕打住!”左航一拍桌子，紧急叫停，“张极是我发小，店是我们一起开的。这位是蒋依雯，她来替姜未上班。”

“哦哦是这样啊。对不起蒋小姐。”张极略带歉意地跟你握了个手，你也有些窘迫:“没事。”

你又瞥了一眼左航，总觉得有点奇怪，又说不出来，只当是自己多想了。

02.

说实话，这家店的生意挺冷清，若不是张极有事要离开一阵子，估计都不用招人。

左航负责制作饮品，你也不会这些，就负责买点东西打下手，挺清闲的。每天就是抱着猫玩，有一搭没一搭和左航闲聊。

今年的降水少，连晴一月，总算是下了场大雨。

你坐在椅子上喂猫，窗外的天刚还明着，闷雷滚了几滚，天便暗了，像预备着浇人们一身的雨水。

“左航。”你喊了一声，左航从后厨出来，你指了指天，“要下雨了。”左航不明所以:“啊?”

你笑了笑，把猫放下，去洗了个手:有生意啦!”

话音刚落。

“哗——!”雨像被倾倒的水泼洒下来，街上一片混乱，大家四处跑着，寻找避雨处。

左航目瞪口呆地看着很多人冲进了店，手忙脚乱地问他要纸巾毛巾，还有点单。你笑着一一应下，悄悄掐了下还无措的也，小声道:“我都说了吧?叫老板你不信我!”

“咝!”左航吃痛转头，你已经溜了，不由气笑。

大概是真的雨大，很多人来，你跑上跑下招待，那些人领了好意，左航的手艺也不错，多半会变成老顾客，这才是你高兴的真正原因。

雨下了半午，终是歇了，客人陆陆续续离开，你又坐回窗前发起呆。左航忙着收拾店铺，目光落在你身上，想起你揶揄他时的神气，现在又很平和，真像猫。

左航凝望着停下了动作。

你也凝望着，窗外雨歇而风至，一直沉稳宁静的栾树也摇曳了，红绳打着晃，碎叶轻摇，枝干却稳稳地，很安详，像极了岁月。

你拿起了画本，想定格画面。刚落两笔，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，贴着玻璃窗，像很专注地，也在凝望栾树。

你心中一动，猫入了画。肥肥的，圆圆的，是点睛之笔。

这是你度过的最惬意的下雨天。

画好画，已到下班时间。你收好画本，想跟左航通报一声，一回头，却看见左航慌乱地将一本画本往身后藏。你猛地想起左航也是会画画的，他又在画什么?

“咳，我......”左航尴尬地咳了咳，还想说些什么，你笑着打断他:“老板，怎么和员工一起摸鱼啊?”

“哪里是摸鱼呢?“左航说完自己都笑了，还一本正经的说道，“今日份营业额超标，雨还没停时就算下班了好吗?”

你故作气愤:“诶不是你没很我说啊!我还待那么久?”

左航突然凑过来，把抢走你的画本:“你不是画了张画吗?也没让你白待。”

“喂!”你瞪大了眼，想拿回本子，“你抢我东西!”无奈左航人瘦，力气却大，又比你高了一个头，这么高举着，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就拦住了你，还看着你笑得很欢:“你拿啊!”

卧靠?你心里直骂街，平日温和的在航原来这么贱的???你蹦达了半天也没够着，越发生气，在航却笑得越发开心了。

“吱呀--” “我回………卧糟?!”张极的声音响起的措不及防，你微微偏头，他惊得怔在原地，嘴张的老那么大，你反应过来，心中暗叫不好，趁左航像定住了一样，猛地一跳抢回了画本:“喂，我拿到了！”

左航侃侃回神，刚要说什么，你起了报复心，抓起他的手，又抢过了他的画本，“那你又画了啥?”

左航“诶”了一声，你回看他一眼，他又不动了，只是表情有点奇怪，你本来逗他的，这下好奇，打开来一看，一个女孩坐在商边再再面前蹲着只肥猫，画得很好，很认真。

03.

你本来以为张极回来，你该走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大雨，店里的生意逐渐变好，你又留了下来，还是打杂，还是清闲。

“你说我这是不是不太厚道?”你坐在吧台上，手里攒着瓜子，"咔喝咔嚓"嗑得起劲，”感觉没事干，工钱倒照拿。”

“你也知道。”左航疲惫地伸着腰，手一抬，走了你手里一半的心子，你瞪着眼还未开口，他又接了一句，“那教你做奶茶嘛!”

一双手只会画画的你没了气力，瘫在椅上:“算了吧…”

左航像窥了你的想法:“那至少你不是手残党，你喜欢喝咖啡吗?” “什么，还好吧，你是要教我拉花吗?”你眼睛一亮，左航嗑完最后一颗瓜子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:“学不学?”

“学!”你喜爱图画，一直对这种咖啡上的艺术很感兴趣。左航听了，笑着拍了拍正发呆的张极:“那要麻烦我们人帅心喜的张老板看店啰!”

张极:???

做咖啡不难，你虽不算爱喝，但因母亲喜欢，家中也有咖啡机，你便会了，只是从没尝试过拉花。

你先做了半杯，左航语气颇为惊讶:“原来你会?” “不要小看我嘛!”你不服气地嚷嚷，“只是不会拉花而已。”

左航笑着算是默认，手把手开始教你如何拉花。你的学习力也很强，不一会儿就做出一个可爱的小熊图案。褐底白花，赏心悦目。

你看得心情大好，用了用略微酸痛的手，刚想尝尝味道，又愣住了。左航见状走过来:“怎么了?”你撇撇嘴，把杯子递给他:“你教我做的，该先给你。”

“噗哧。”左航没忍住笑，拿了勺子将咖啡搅和，小熊被卷散了，你盯着还有点遗憾，在航见了又是一声轻笑：“馋猫。”

“喂，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!”你气呼呼的别过头去，左航却将杯子又给了你:“谁说我要喝?”

那你干嘛又搅和那花纹?”话虽如此，你还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，加了奶泡的咖啡不以平口那般苦，又不甜腻，醇厚香浓。

这么好喝?你看着咖啡里的几缕白色，突然喜欢上了咖啡。面前打下一片阴影，航不知什么时候凑近了，你还在愣神，唇角触上温热，心跳骤然加快。

“只是怕某人不搅和就喝了而已。”左航衔着笑意，轻轻拭去了你唇角上的奶渍。你的脸不觉也红了:“......要你管啊!”

左航实打实地入了属于你的画。

你第一次觉得暑假结束的很快，两个月却像一周。

又离开了一批顾客，你一看天都黑了，便不由加快了收拾桌子的动作。

“收拾这么快干嘛?”某人突然出现在你身后，语气里带着怨气，“这么想走?”

你只当他是嘴贫，并不言语。

左航见你不答，以为你真的要走，大喊道:“喂喂喂，哥好歹教了你这么多，你真就没有一点留嘛???”

“你在瞎嚷啥?”你没好气转过身，视线撞上左航拿给你看的手机界面，才明白他的意思——暑假结束了。

你怔怔盯着日历，明天是最后一天了?

左航此刻的表情就跟被人甩了的怨好一样，你不由气笑:“你这是给哪个负心汉抛弃了啊，我亲爱的老板?”

“自然是我那会画画的好员工啊。”左航顺着你的话又笑了，“走吧走吧，今天早下班。”

“当老板可就是好啊，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。”你背上垮包，冲他眨了眨眼，一溜烟就跑了。左航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儿，垂看眼不知在想什么。

也许是你要走了，尽管第二天生意很好，你和左航都没有很高兴，搞得张极个人想高兴又不好意思自己在那儿傻乐，憋屈的很。

“该诶小蒋，你们到底怎么了啊?”临近黄昏时，张极终于忍不住问了你，你看了他一眼:“我明天就不来了你知道吗?”

“什么?!”张极惊讶之余，不由惋惜，“像你这样的好员工不多呢，而且……” “而且什么?”

张极托着腮很是苦恼地想了会儿，下定决心般看着你说道:“啊呀，就是，你有没有觉得左航，他，对你有意思呢?”

“对我有意思?”你干笑一声,“不太可能吧。”

张极还要说什么，你失笑指了指他身后，转身就跑。张极"欸"了一声，疑惑地转头，撞上了在不善的眼神——

“哎不是，我错了，错了哥!”

这些你当然没看见，你早就溜进了后厨。隔着门你听见张极的喊叫，心里明白了大半，却也莫名不是滋味。

“咚咚——”你惊了惊，下意识打开门。左航看着你有些无奈，又把门带上了:“你都听到了。张极那个大嘴巴啊......那你，怎么想的?”

你对上他的目光，发现也没什么可犹豫的:“嗯......如果我请一年的假，老板批不批啊?”

左航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:“当然批。不过，回来得续个约。” 

“多久?” 

“让我看看......少说也得一辈子?”

“你还真不客气!行，容本员工考虑考虑......”

04.

可他好像失约了。

大四期间你忙于学习，创作，并未联系过在航，等到寒假的时候才去找他，到了街边栾，却只有张极在。

“左航呢?”  “你离开后他也没干了。”

像做了一场梦。

你花了很久才接受他消失的事实。

——

“喂，又怎么了妈?”你瘫倒在办公椅上放松眼睛，电话另头传来娘娘兴高采烈的声音:“依雯啊，妈给你安排了相亲，对方条件可好了，我把人微信推给你了啊。”

你本能地站起来:“妈!我稿子还没画完!” 

“切，我早问过你老板了。相亲前你画得完，别想跑!”

"嘟嘟"的挂断音是你的丧曲。()

你不由仰天长啸:“万恶的资本家，老板没一个好东西!”

然而还是得看，你点开微信加了那人。

聊了一会儿后你大概了解了，对方叫朱志鑫，在一个画室里工作，条件确实不错。得知你也从事美术行业，他显得很高兴，约见面地点时，他说他们画室刚好有画展，你可以来看看。

很难想象这种人也要相亲。你暗笑着又开始画画了。

大学毕业了几年，你做原画师，事业风生水起，家人便担忧你的感情，你总以工作推托。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还在意那个不是个好东西的人。

你告诚自己他消失了，才放自己去相亲。

画展在城东举办，来了很多人，你和朱志鑫成功碰面，他比照片还要好看，这倒没想到。

你们进了长廊，那些画风格多异，你认真地欣赏了很久。

“蒋小姐。”朱志鑫一直陪着你，这会儿终于开口了，“你想看看我的画吗?”

你的心情很好:“我的荣幸。”

朱志鑫带你去了一处，他的画风热烈明朗，如同本人一样，你赞叹道:“真好，画如其人。” 

“多谢。”

你突然注意到了另一幅画，笔触细腻，与朱志鑫的凌冽截然不同，更像......

“蒋小姐?”朱志鑫见你神色有异，也看向那幅画，“哦，这幅画是我老板的，好看吧?他画画才算绝呢。”

“你老板叫什么名字?”你敛了波动，故作平静地问。

朱志鑫也没多想，摇了摇头:“他让我们称呼他L先生或老板。”

L?他的名字里没有L。你心中绷着的绳一断，庆幸，又失落:“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们真名呢?”这我不知道，怎么了吗?”

“没事，他的风格像我的一位，旧友。”你含着旧友二字很久，缓缓说道。

过了会儿，朱志鑫收到一条信息，讶然看向你:“老板知道我和你的事。现在他想见你，你方便吗?”

“见我?”你有些疑惑。

朱志鑫想了想:“可能是想挖你墙角，毕竟你也是画画的。” 

“好吧。他在哪儿。”

朱志鑫指了指楼上“你先上去，老板在第一画室。” 

“行。”

二楼很大，第一画室敞着门，你走进去，却怔在原地，眼里瞬间落满了泪水——那是一幅画:女孩在窗边画画，面前蹲着一只猫。

“我亲爱的好员工，假休的如何啊?”已经要忘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你缓缓转过身，左航端着一杯咖啡，花纹还是小熊样。

他轻轻笑着，朝你举了一下手中的杯子，“没你做的好喝，不过还是能尝尝的。我想......好了，我这不是在吗?之前在画画嘛，我还等着你续约呢..... ”

——END